【晨鐘】有牙齒的國際法還是權鬥的順水人情？｜2025年3月12日

Hi，我是 Eric 洛松齊。今天是2025年3月12日。這是「晨鐘」的第三十八期，每週一至週五，彙整每日新聞清單免費供你閱讀。

現在是里斯本時間的深夜，就在大約五個小時前，葡萄牙政府提出的信任案未通過，政府垮台，預計五月將進行三年來的第三次選舉。

我從來沒有見過在政府倒台前這麼平靜的首都，就像不信任案也是在一篇沈默中通過的一樣。自從搬來葡萄牙之後，時常有種感覺，葡萄牙的政治，至少對我來說，就像葡萄牙國會的所在地（一個小巷）有些索然無味，正如政府倒台的技術性原因：總理未清楚說明他所持有的地產公司的利益往來。

值得一提的是，信任案非常詭異地由政府提出，而政府要求最大反對黨社會黨投下信任票，否則「政府垮台的責任就在社會黨身上」。如左翼聯盟協調員所說，「如果不要選舉，政府為什麼要主動提出信任投票？」在索然無味裡，葡萄牙政治又掩藏了一些或許外人很難理解的趣味。如經濟學家Maria João Marques所說，真正的答案是「人人都想要選舉」。

3月11日，菲律賓前總統杜特蒂在菲律賓被捕並被押解至海牙。據報導，這是應國際刑事法院的要求進行的逮捕。

自2021年以來，國際刑事法院一直就杜特蒂任內最具爭議性的「毒品戰爭」是否涉嫌國際刑事法院羅馬規約所規定的罪行進行調查。儘管杜特蒂政府於2018年宣布退出國際刑事法院並於2019年正式退出，但根據羅馬規約第127條，國際刑事法院仍保留對菲律賓自加入羅馬規約至退出前的管轄權。菲律賓最高法院於2021年確認，菲律賓仍有義務配合國際刑事法院的程序。

根據逮捕令，國際刑事法院檢察官指控杜特蒂在擔任達沃市長及菲律賓總統期間，「策劃、指揮並推動針對被指控涉及犯罪活動（尤其是毒品相關犯罪）的平民進行系統性且廣泛的攻擊，導致數以千計的人遭到殺害」，涉及危害人類罪。

國際法向來被認為「沒有牙齒」，國際刑事法院已經被視為最有執行力的國際法之一，但還是逃不過「執行難」的現實，被發出逮捕令的俄羅斯總統普京與以色列總理內塔雅胡皆是例證。這既是因為國際刑事法院是建立在補充性原則之上的機構（也就是當締約國無法處理或不願意處理時才能介入），也是因為國際關係的政治現實，而這種現實正讓國際刑事法院越來越受到「只針對非洲國家」的非議。

從現實的角度加以審視，菲律賓突然履行其國際法義務，更多或許也是因為總統小馬科斯與副總統、杜特蒂的女兒莎拉·杜特蒂的權鬥正進入白熱化階段。回顧之前的新聞，小馬科斯政府也的確是在權鬥開始後，才轉向承認國際刑事法院管轄權。當然，Há males que vêm para o bem，有些壞事是為了好事而來。

其他新聞請參閱今天的新聞清單。在「晨鐘」的末尾，我將附上一些我正在閱讀的文章，今天，我們一起來關注俄羅斯如何影響中歐鐵路、新興的中國AI工具Manus、抗肥胖藥物的未來競爭、追究波音責任的努力以及一家中國電池工廠如何引發密西根州一個小鎮的政治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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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大陸

1. 全國人大委員長趙樂際缺席包括閉幕式在內的多場會議，副委員長李鴻忠指其因趙「呼吸道感染」請假
2. 全國人大會議閉幕，通過《人大代表法》修正案
3. 國家數據局指將多措並舉推動中央企業數據要素市場化價值化
4. 工信部印發《衛星網絡國內協調管理辦法（暫行）》
5. 中國乒乓球協會發布《關於文明觀賽的倡議》，國家體育總局局長談「抵制飯圈文化侵蝕體育」

港澳

1. 前立法會議員朱凱廸及陳志全涉阻撓建制派議員及潑臭水，認罪獲判囚14及32天並與初選案部份分期執行
2. 社工陳虹秀被控2019年8月31日在灣仔暴動一案，原獲裁定表證不成立，律政司上訴得直，案件經重審後在區院被裁定罪成、即時還押
3. 香港男子被控被指與「星火」有關洗黑錢約60萬元判囚16月後，法庭頒令充公約10.8萬元
4. 一名30歲內地男子訛稱曾在美國紐約大學就讀以假學歷報讀中大碩被判囚3個月
5. 香港終院下月起試行網上直播審訊但不包括國安案件
6. 香港屋宇署擬重啟新界豁免管制屋宇僭建物申報計劃

台灣

1. 陸配「亞亞在台灣」因公開錄製影片支持武統在台居留許可遭廢止
2. 行政院長卓榮泰指總預算覆議若失敗尋求憲政救濟是最後選擇
3. 財政部宣布對中國產製產品啟動2件反傾銷稅案調查
4. 勞動部指正積極處理外界對於強化職場霸凌防治法制等訴求，規劃於職安法中增訂職場霸凌防治專章
5. 台北社子島區段徵收公聽會爆發衝突，反對方批程序不公

東北亞

1. 日本內閣批准新方案提升外籍勞工技能並取代飽受爭議的外國實習生計劃
2. 南韓空軍兩名官員因誤炸事故被解職
3. 南韓外長指正了解美國考慮將韓列為敏感國家消息詳情

北美

1. 川普宣布將對加拿大的鋼鐵和鋁的懲罰性關稅從25%提高至50%幾小時後宣布暫停
2. 據稱川普將於4月訪問中國並與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會面
3. 美國能源部長指可能會取消對加拿大石油和天然氣的關稅
4. 美國國立衛生研究院將終止或削減對研究疫苗接受度下降原因的資金支持
5. 一名聯邦法官暫時阻止驅逐一名被移民局逮捕的哥倫比亞大學活動家
6. 美國衛生部長肯尼迪將麻疹疫情與不良飲食和健康聯繫起來
7. 安大略省暫停對出口至美國的電力徵收25%的附加費
8. 美國國務卿指烏克蘭在和平協議中需要向俄羅斯讓出領土
9. 川簽署行政命令建立「戰略比特幣儲備」
10. 白宮確認不會對澳洲給予關稅豁免

歐洲

1. 烏克蘭同意與俄羅斯一起進行立即的「為期30天的臨時停火」，美國將向俄羅斯提出該提議；美烏同意進一步談判「以達成一項持久和平協議確保烏克蘭的長期安全」
2. 美國指將「立即恢復對烏克蘭的情報共享並恢復安全援助」，美烏同意「儘快」達成一項全面協議以「開發烏克蘭的關鍵礦產資源，擴大烏克蘭的經濟，抵消美國援助的成本，並保證烏克蘭的長期繁榮和安全」
3. 烏克蘭對莫斯科發動戰爭以來最大的無人機攻擊
4. 歐盟委員會提出更嚴格的驅逐法案，對不與當局合作的出境義務移民施加更嚴厲的懲罰並允許成員國在歐盟以外建立移民拘留中心
5. 英國可能破產的泰晤士水務公司將香港中電基建視為潛在買家
6. 歐盟委員會主席馮德萊恩呼籲歐洲國家大幅增加國防開支「放棄對美國和俄羅斯的幻想」
7. 宗座表示教宗方濟各已脫離「迫在眉睫的危險」
8. 葡萄牙政府主動提出的信任動議被否決，葡萄牙將迎來三年來第三次選舉

西亞與北非

1. 敘利亞人權觀察組織指武裝分子襲擊大馬士革一個由敘利亞政府安全部隊控制的據點
2. 美國人質問題特使表示哈馬斯已提出以五到十年的停火為交換交出對加薩的治理權
3. 美國取消對伊拉克進口伊朗電力的制裁豁免作為其對伊朗進行「極限施壓」的一部分

其他地區

1. 前菲律賓總統杜特蒂在國際刑事法院簽發逮捕令後在菲律賓被捕並被押解至海牙
2. 烏干達已派遣不明數量的部隊前往南蘇丹「支持該國脆弱的政府」
3. 古巴宣布553名囚犯已被釋放，此前美國前總統拜登承諾將古巴從美國支持恐怖主義國家的名單中撤除
4. 阿根廷降低獲得武器的法定年齡
5. 中國飲料商蜜雪冰城在馬來西亞招募員工時表明「僅限有經驗的馬來裔與華裔」引發歧視爭議，蜜雪冰城指將加強多元化培訓工作
6. 巴基斯坦一列車遭反政府武裝俾路支解放軍襲擊並劫持，巴基斯坦政府指已救出部分被劫持乘客，雙方仍在交戰中

經濟與商業

1. 西南航空成為美國最後一家取消免費托運行李政策並推出基本經濟票價的航空公司後，股價上漲9%
2. 日産汽車指其社長兼首席執行官CEO內田誠將卸任並考慮重新提出與本田的合併案
3. 包括比特幣在內的加密貨幣均出現大幅下跌

能源與礦產

1. 挪威國有能源公司Equinor指對重新加大對可再生能源的投資持開放態度，此前Equinor曾宣布將其在可再生能源上的資本支出減半並增加石油生產
2. 據報美國正要求世界銀行取消對核能資金的禁令
3. 川普計劃在美國境內的美軍基地上建立礦物精煉設施以期提高關鍵礦物的國內生產
4. 俄羅斯準備在伊拉克庫爾德斯坦恢復石油和天然氣的生產

環境與衛生

1. 美國正從一個針對受氣候災害影響的發展中國家的「損失與損害」基金以及公正過渡能源夥伴關係中撤出
2. 美國最高法院駁回對州政府針對石油公司的氣候訴訟的挑戰
3. 新研究顯示美國有三分之二的蝴蝶物種顯示出超過10%的下降
4. 調查顯示，只有七個國家2024年達到了世界衛生組織的空氣質量標準
5. 新研究表明微塑膠可使多種植物的光合作用平均降低7%至12%，將嚴重影響全球糧食生產

外交與防務

1. 德國武裝部隊國會專員在報告中指德國聯邦國防軍缺乏可運作的大型設備、備件以及足夠的人力
2. 來自30多個國家的軍事官員在巴黎舉行會議討論為烏克蘭建立國際安全部隊的事宜
3. 活動人士團體敦促聯合國調查其在緬甸的特使，指其顧問公司與緬甸有利益往來
4. 瑞典武器出口總量在2024年達到近30億美元的創紀錄高位，同比增長63%

媒體與文化

1. 亞馬遜宣布將在其串流平台上播放川普的真人秀節目《學徒》
2. 拉丁美洲的獨立媒體遭遇「沈默但沈重」的打擊

有趣的文章

1. 南華早報：《俄羅斯貨物扣押對中歐鐵路連結造成混亂》
2. ChinaTalk：《Manus：中國的下一個DeepSeek？》
3. 世界報：《抗肥胖藥物巨頭諾和諾德面臨著一大批競爭對手的挑戰》
4. Wired：《花費7年追究波音責任的男人》
5. Rest of World：《一家中國電池工廠如何引發密西根州一個小鎮的政治崩潰》